数九

Dr.Strange和Peter的这一次出现直接被Loki用魔法召唤到了自己的面前，看着惊讶地两人他的唇边荡起了毫不掩饰的笑意，用权杖指了指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皇宫座椅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请坐。

“你们想要见我？”

Dr.Strange用眼神示意Peter不要说话：“是，至于原因，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？”

“我当然知道，”Loki的绿眼睛中波纹涌现，“担心时间线balabala的，怕我做手脚？”

“我希望你能告诉我，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？”Dr,Strange没有理会他傲慢的态度，追问。

Loki出乎意料的停顿了一会儿，然后微微昂起下巴，目光如同注视着一个蝼蚁一般不屑：“你用不着担心时间线的问题，亲爱的博士，旧瓶装新酒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，作为一个法师？”

Peter没有听懂Loki在说什么，他看了一眼Doctor，却发现后者满脸震惊的看着Loki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。

“你，一直知道——”

“Correct，”Loki打断他，“所以我现在等于一个bug的存在，时间不会限制我。至于你们回来，多么轻而易举就可以知道的事情。”他有些挑衅地盯着他们。

“....你就不想回去见见Thor吗？”Doctor问。

“No，”Loki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，“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。”他的墨绿瞳仁下似乎隐藏了许多复杂的情绪，Peter无法找出任何的内容和可以被称之为情感的事物。

“Fine，”Dr.Strange并不想卷进Thor和Loki这两个兄弟极为复杂的感情中间，因此也就象征性的问了一句，“最后一个问题，你为什么要妨碍我们的行动？”

Loki愣了下，随即猛地站了起来，眼睛因为过于惊讶而大睁：“别告诉我你们的脑袋真的是空空如也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？！看在Asgard的份上，你们仔细想想，如果不是我每次把你们及时送走，你们会被这里的Peter和Tony发现多少次？那可就不只是时间线紊乱的问题了，这两个宇宙就被你们搞砸了，懂吗？”他轻蔑地欣赏着两人满脸惊讶的样子。

“很好，不用你们说我也能看出来你们只是以为我在单纯的添乱。”他颇为讽刺的作出结论。

“That's very kind, thank you Loki.”Peter倒是不像Doctor那样努力伪装自己的惊讶与尴尬，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。

Loki意外地盯了一眼Peter，放下架子：“Peter，你出什么问题了？”

“他不记得Tony了。”Doctor抢先回答，目光还十分担忧的停留在Peter的身上。

“Tony怎么了？”Loki眯起眼睛。

“....”这是个很危险的回答，Doctor谨慎的看了一眼坐姿僵硬的男孩，“他牺牲了。”

Loki了然，然后撇撇嘴，突然提起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：“告诉我，你们为什么不强迫Thor那个愚蠢的家伙减肥？”

“啊？”Doctor怔了怔后嘴角扭曲出了一个可以被定义为微笑的弧度，“好吧好吧，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Thor丢到健身馆，这样可以吗？”

Loki带着一丝探究看了他一会儿后草草点头。

“我可以用魔法帮助Peter恢复记忆——嘘，闭嘴，你作为一个中庭之人当然做不到，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神祗。”Loki有些鄙夷地瞥了一眼忍不住想要出声询问的Doctor，懒洋洋的说，“不过Peter，你自己也愿意想起来吗，容我温馨提醒一下，那应该并不是什么多好的记忆。”

“I do.”Peter很郑重的回答。

好与不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铭记。

Loki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，他略一点头，征询般的从Doctor的身上一晃而过，举起自己的权杖，轻轻地触碰在Peter的额头上，萤蓝色的权杖闪烁起微弱的光芒。

“那么Peter，希望你不会后悔。”

事实上Loki之所以敢担保自己可以帮助Peter唤醒他的记忆是因为这几个星期以来Doctor的努力，带着他冒着极大风险穿越了时间线，一次次去面对曾经与Tony有过的过往，他的记忆早就已经松动，只需要最后的一个推动就可以完全记起来，而Loki所做的，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加快了完成的速度而已——当然了，某绿色小蛇是不会承认的。

一帧帧画面和嘈杂的背景音如同爆炸一般在Peter的脑海里飞快的闪现。

等到Peter完全理清楚自己的记忆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，当他清醒过来时有些无奈的发现Loki和Doctor正在吃晚餐，动作十分优雅，嗯，Loki果然是上世纪贵族权贵，连带着Doctor的行为举止竟然都有风度了不少。

“成，成功了？”Dr.Strange原本以为Peter会有更大的反应。

“嗯。”Peter冲他们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。

Mr.Stark.

他把这个称呼镌刻在了自己的心脏，纵然痛苦万分，他也甘之如始。

轰。

宫殿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，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惊慌在他们头顶响了起来。

“No Mr.Stark！！”

出什么事了？Peter瞬间戴好了蜘蛛侠套装喷出蛛丝飞了出去——不同的宇宙果然发生的事情不一样，这个装着大翅膀飞得摇摇晃晃丑陋的...飞禽，如同疯了一般的喷出熊熊烈火，而Tony情急之下把抱着的男孩丢进了看起来十分华贵的宫殿里，自己则朝着那人飞了过去。

Peter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，然后跟着吊在不同的建筑物上荡了过去，他不能允许自己再一次看着Mr.Stark死在自己的面前。

“抓住！”Peter看着男人从几乎废弃的盔甲中跌落出来，磕磕绊绊从房梁往下坠落的瞬间心脏惊恐到停止跳动，牢牢地抓着房梁，他喷射了自己刚刚设计好的最为牢固的蛛丝。

“Kid 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 here? This is very dangerous!”男人抓住了蛛丝后有些生气的斥责起来，“I'll be fine, there's nothing could ever hurt me, at all.”

Lie.

Peter的声音隔着面具有些模糊不清：“交给我吧Mr.Stark，不会有事的。”语毕，他不顾男人的反对与挣扎，把他丢给了刚刚赶到的Doctor，示意他带着Tony先去安全的地方，Loki则默默地把散落一地的钢铁收集了起来。

“Hey! I'm your rival.”Peter对着那人喊道，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后，向着更远处荡过去，要离这里的Peter和Tony更远些，他要确保他们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发生意外的可能性。

来不及了，感受到背后越来越炽热的空气，Peter回过头却惊恐的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距离他不足两米，低低地贴着地面飞行，看见自己被发现后那人张开了滴答着烈焰的翅膀，猛地加速追上了Peter，四目相对，Peter露出了一个无力的苦笑——这一次，他的先生，不会再来保护他了。

男孩明白自己的逃脱不掉，有些眷恋地回头凝视着华丽的宫殿，然后回过身，决绝地一把抓住飞禽一般的人，启动了自己钢铁蜘蛛服的加速器，带着他急速升空——后者了解了男孩的意图，开始剧烈挣扎起来，硕大的翅膀上尖利的倒刺划破了男孩的脸颊，血珠在火焰中猛烈的燃烧起来。男孩加大了力气，把自己全部的愤恨，对自己的无能为力与自责的发泄在了这个'拥抱'之中，在感受到氧气稀薄后闭了闭眼，无声的说了一句我很抱歉，然后关闭了加速器。

两个身体纠缠着，坠入深海。

一个浪花翻涌过后，没有一丝痕迹残留。

I'm truly sorry.

“Fuck！”Loki神色剧变，他能感受到自己残留在Peter身上的魔法彻底消散了，“Doctor，那孩子出事了。”

Dr,Strange的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起来。

“Wait wait，那孩子，你们是说刚刚救我的那个——Peter？”Tony和同样一头雾水的Peter相互对视了一样，他忍不住出声问。

Doctor并不想给这个Tony什么好脸色：“是啊，为了救你。”他冷声说。

“Doctor，”Loki的声音中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，等待着后者尽力平静下来后，他才把目光投向Tony，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同样不留情面，“在我们的世界里Peter失去了他的Tony，”他讥讽道，“很显然，他选择了让这里的Peter不失去你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，一个高尚的行为——高尚，但是愚蠢。”

“愚蠢？！”Doctor怒吼起来，“你怎么能说那是愚蠢？你又没有亲眼看着Tony死去，你也不会知道Peter才刚刚复活就又失去了自己的先生，你也不知道他在多少个夜晚做噩梦惊醒，你更不会知道他自己的自责和懊悔几乎毁掉了他！在刚刚的那个情景下，他等同于是又出现在了自己最害怕的场景，他要坐以待毙的看着这个Tony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！看在上帝的份上Loki，这他妈才不是愚蠢！”一腔怒火和悲凉发泄完了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吐露了多少的信息，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，不再言语。

“Doctor，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。”Loki带着让人惊讶的真诚，表情里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可以被准确定义的悲伤，“Pete是在你们之中为数不多让我可以心生敬佩的英雄。“

“God....”Doctor低声哽咽起来，“我不应该答应May的请求，我也不该让Peter来冒险，我更不应该，让他去救这个该死的Tony！他的Tony才不会被Peter丢出来之后乖乖等着，他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男孩自己去冒险！”他阴郁中夹杂着怒火的目光静静地对着Tony，一字一顿，咬牙切齿，他不敢相信自己在战争结束后竟然又失去了一个同伴。

Tony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对话中所蕴含的巨大信息量，心情也有些压抑，Peter...他几乎不敢去想这件事，他竟然因为自己的迟钝而导致了男孩的死亡？那个如果是他在一定会好好宠着保护着的男孩，被迫自己长大，然后为了救陌生世界里的自己，义无反顾的选择一往直前。

可是该死的当他想冲出去的时候先是被等着他的Peter惊讶得一愣神，然后绝望的发现他的盔甲在这次的任务中已经变成了Loki怀中的破铜烂铁。

那一刻他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。

他发现自己不敢想如果他的男孩不在了自己的心情，因此他可以理解男孩做出的决定。

“I'm sorry.”他最终只能说出这句话，再多的，他没有资格。

“Tony，我给你带了芝士汉堡。”

“拜托Nat，我虽然喜欢吃，可也不代表我365天顿顿都要吃这玩意儿啊，我可不想到时候胖的跟Thor一样再灰溜溜的去减肥！”

“哪那么多废话，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“Shit..”

“注意你们的language.”

“你可还真是阴魂不散Cap，好不容易我和Nat说话自由了结果你竟然不死心又追过来了。”

好吵。

Peter揉着眼睛站起来。

要不是他脾气好，他确信自己十分的想要破口大骂，听声音明明才三个人，却能吵出古代雅迪辩论场的气势，还真是...不知如何评价。

“Oh hi Pete，welcome back，we haven't seen you forever.”女人笑着欢迎他。

OMG!

Nat，Cap，Tony...

“你们怎么会在我的梦里...”Peter有些疑惑的嘟囔道。

“Kid，”Tony的样子一直没变，那双盛着蜜糖的棕色眼眸里荡漾着温柔的爱意，冲着他的笑容里满是骄傲与自豪，“你做得很棒，我为你感到骄傲。”

这不像他梦里歇斯底里的人们。

Peter一阵战栗，意识到了什么。

“这不是梦？我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了吗？”

“Yes kid.”Nat率先回答，“我们都在这里呢。”

“Mr.Stark我真的特别想你！”Peter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直接扑进了Tony的怀里，撞得没有心理准备的男人一个趔趄，“天哪我一定要告诉你们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！”

「不要打我：）